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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、你们用了什么妖术？老爷我……”</p>
他越叫声音越惨，倒在地上开始翻滚起来，小二和酒楼的掌柜连忙跑过去，拉起他裤管一看，那整条腿都变成了黑色，还散发着腐臭的味道。</p>
“呀，我们来的时候听到有难民说，有种瘟疫就是老爷这种，哎呀，不好了！这位老爷怕是活不成了！会传染的，大家快躲开。”</p>
月魂的声音越发尖细，陶伊先是楞了一下，接着便掩嘴轻笑了起来，月魂可装得真像！怕只是刚才这两个人中的一个，给了刘女婿一点教训吧。</p>
那边，小二和掌柜的已经吓得变了脸，连忙拿来了笤帚木板把刘女婿掀了出去，又用了醋在他躺的地方拼命冲洗着，大堂里一阵慌乱，也有想吃白食的小人故意起了哄，一时间，客人跑了人没影，连酒菜钱都没来得及收上，掌柜气得直跳脚，唤了人去刘家要银子。</p>
“掌柜的，把酒菜送我们的房里去。”</p>
月魂又掏出一小锭银子丢到柜台上，要了两间上房。</p>
可是，两间怎么住？他是君上，不可能和月魂住一间，让自己住一间吧？难不成自己和月魂住一间？郁结时，人已经跟着他进了房间。</p>
青纱的帐幔后面，梨木雕花大床，屏风立于屋中，屏风上清风习习，山水朦胧，陶伊伸手在那屏风上轻抚了一下。</p>
龙皓焱和月魂已经坐下了，小二把酒菜摆放好，道了声：客倌慢用。便恭敬地退了出去。</p>
从敞开的窗户看出去，居然能看到刘家的小院。</p>
粉白的墙连成了幽幽小巷，乌青色的砖上长了青苔，几只小鸟从屋檐上跃起，又落到另一只屋檐上，啾鸣得清脆。</p>
“那里，是刘家。”</p>
陶伊突然伸了手，指着那片民居低声说道。</p>
“十一岁嫁进去，到今年出来，六年五个月十九天。”</p>
龙皓焱和月魂都放下了酒杯，看向了她。</p>
她的侧影如一把灵巧的剪刀剪出来一样，灵动而美丽，两行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，从那里出来，不用挨打，可以吃饱肚子，晚上可以睡在床上，她曾经多么渴望过上这样的日子，可是为什么过上了，还是觉得悲伤？</p>
陶伊，你还是孤单！如浮萍，没有家，不知道明天你会是什么样。</p>
月魂站了起来，默默地退了出去。龙皓焱走到她的身边，和她并肩站着，看着那一片鱼鳞样起伏密集的房屋。</p>
此时，月已西沉，天渐黑。</p>
桌上的菜又凉了！</p>
风儿薄凉地扑进来，陶伊伸手擦掉脸上的泪，侧过脸来看向龙皓焱，他低头看了一下楼下，突然拉起了陶伊从窗口跃出去，落到隔壁如青鱼的背脊一样的屋顶上。</p>
陶伊的心一提，这里看下去，好高！</p>
不由自主地拉紧了他的衣袖，跟在他的后面慢慢往前走去。</p>
从来，没有在这个位置看过她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，朦胧夜色笼罩着这片土地，狗吠声此起彼伏，像是在吆喝着归家，脚下的院子里，曾悄悄给她两个馒头的陈嫂嫂正在弯腰赶着母鸡回笼。</p>
陶伊停下来，扶着龙皓焱的手慢慢坐下去，看着陈嫂嫂忙碌着。</p>
乡间的女人，都是这样，十二、三岁嫁人，十四、五岁生子，然后就是一辈子。</p>
她以为自己也会这样，可是命运却把她推向那样薄凉的际遇，她嫁了人，却一夜成寡，过着日夜操劳挨打的日子。</p>
龙皓焱伸一只手过来，揽住了她的腰，她居然没有躲避，而是靠了上去，依着他的肩，静静看着陈嫂忙来忙去，然后开门，迎晚归的丈夫进了屋，一盏油灯亮起，房门关了，说笑声快活地从屋子里跑出来。</p>
“再借我一点钱好吗？”</p>
陶伊侧过脸看向他：“我想留给陈嫂嫂，他们的儿子有腿疾，每月的药钱都让他们头疼。”</p>
龙皓焱收回她腰间的手，身形一闪，就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。他不明